林见星用沙哑的声音叫他:“月硕。”
月硕一听到林见星的声音,立马就醒了,坐起身来和他对视,他那略微充血的眼睛,深深的黑眼圈,还有未刮的胡子,让他看起来沧桑了不少,脸上的气色甚至比林见星还要难看,林见星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就从月硕的脸上,看到了心碎的痕迹,他心里明白,昨天的那个晚上,月硕比自己更难捱。
林见星伸手去摸他的脸:“天啊,你好憔悴。”
月硕抓住林见星递过来的手,用脸轻轻的在手背上蹭了下:“是,我好憔悴,我从来没有这么憔悴过,因为我就是你,你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
经历了昨天的波澜壮阔,林见星的语气反而变得异常平静,盯着月硕的脸,很认真地讲:“你很害怕是吧,你跟我一样,害怕我真的得了艾滋病。”
月硕摇头:“我是害怕,但我怕的不是你的病,而是你会因此而不要我。”
“不管我怎么吼你,推开你,不管我怎么给你讲道理,你都吃定我了是吗?”
“我想,我们两个之间,是我离不开你,所以说,是你吃定我了。”
“天啊,你到底图我什么?明明我是那么自卑的一个人,毫不起眼,父母抛弃我,我连原因都不知道,同学欺负我,我也不懂怎么反抗,就连小冬都骂我是最恶心的一个,我做人那么失败,你还把我当成珍宝一样捧在手里,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对不起。”月硕把他的手抓的更紧了,生怕下一秒,林见星就会凭空消失一样:“你过去十几年的苦难,我不能帮你分担,甚至,我的爱将会是你下个十几年苦难的根源,我懂你心里所有的想法,我知道你所做的决定都是以我为出发点的,但是,见星,我要告诉你,我根本就做不到停止爱你,你在我心里胜过一切,我什么都不图你,就图你是世界上唯一的林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