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姬的运作下,这次被挑选走的是个雄性的鲛人。
由月姬送他出去。
鬼老爷亲自带人在门口守着,出了前一天的岔子,今晚绝对不能让人再被截走了。
昨天阿柳被带走,若不是鬼老爷子亲自出面去国师府解释,再加上蓬莱阁背后还有守夜人坐镇,只怕今天蓬莱阁都已经不存在了。
被带出来的那名鲛人战战兢兢,脸色苍白不已,在同族惊恐和怜悯、其他人戏谑和嫌弃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走向了轿子。
鬼市内夜色昏沉,这名鲛人一头红发十分艳丽,更衬得他的脸毫无血色。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鬼老爷身后的月姬,后者冲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这才转头继续朝着那顶仿佛恶鬼张口一般的轿子走去。
等那鲛人上了轿子,国师府的人动身,鬼老爷才面无表情道:“月姬,你可知道,今日该去的人本来是你。”
闻言,月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贝齿轻轻咬住了腮内的肉。
“月姬多谢老爷眷顾。”她毫不犹豫地跪下来,匍匐在鬼老爷脚边,额头贴紧地面,诚惶诚恐。
任谁看,她都是鬼老爷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
鬼老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看着国师府的那顶轿子越走越远,幽幽道:“你在安乐城七百年,到我蓬莱阁也七百年了。”
“我记得七百年前你我第一次相见,你身边就带着阿柳。”
“这七百年的时间,我知道你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阿柳一个,对吧?”
月姬连想都没想便道:“老爷说笑了,月姬心中只有老爷一人。若不是您,无论是我还是阿柳,此时只怕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闻言鬼老爷垂眸睨了她一眼,语气仍旧淡漠:“行了,你我也相处了七百年,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
“昨日国师府来人,我把阿柳推出去,你应该在怪我对吧?”
“月姬不敢。”月姬身子匍匐得更低。
鬼老爷不理会她的回应,自顾自地说着:“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七百年我给了阿柳多少机会,是她没有珍惜啊。昨日若是我再继续袒护,这蓬莱阁里别的鲛人我还如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