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国看了一眼时间,又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犹豫了一下。
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厂房:“那里。”
于是黄毛就把时樾从地上拉起,扛上自己的肩,踩着一路的泥泞往时建国指的方向晃去。
说是厂房,实际上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废弃建筑。
门窗的位置早就生锈腐烂,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破洞,让人难以想象它曾经的辉煌。
厂房里还有些废铜烂铁,应该是过时的机器,早就被人拆的七七八八,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零件。
黄毛没有多往前走,找了个看似大门的地方,就把人扔下来,拍了拍带着手套的手,吊儿郎当的朝时建国比划了一下。
时建国会意,知道对方这是向他要钱,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扔在了男人的脚下。
时樾不知道时建国给了黄毛多少,但听语气对方似乎挺满意的,并没有多跟时建国拉扯。
“老板是个爽快人,以后有生意可别忘了兄弟。”
黄毛颠了颠手中的现金,对身后的小弟一示意,两人就趟着泥泞原路返回,开着那辆小面包,消失在了越来越黑的夜色里。
时樾不知道时建国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黄毛跟老四走后,时建国也没搭理时樾。
他走到门外,背对着屋内,抽了一根烟,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按你说的做了,钱呢,什么时候打给我?”
时建国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避着时樾,虽然音量很小,不一会儿就在寒风中消散,但时樾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说出口的话。
时樾很震惊。
她以为时建国掳她的目的无非两个,要么是为了泄愤,报复她联合宋宗元在南郊项目给他挖的坑,要么是为了钱,用她威胁路泽川,骗取一笔赎金。
可从眼下来看,这个男人确实是为了钱,但这钱不是向路泽川要,而是别人,一个藏在黑暗里,默默惦记她的人!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通过时建国对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