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铺院子内,一邋遢汉子正蹲于地上,时而抓耳挠腮,时而掏会裤裆,一脸心不在焉,似有何心事,却又不敢出声,最终实在憋不住,轻声试探道:“要不,我去看看?”
屋内,陈老头一脚着地,一脚放长凳,左手抠着脚丫,右手倚靠桌上,拿着九龙紫烟杠,轻嘬一口,吞云吐雾,许久方道:“一群小孩子过家家,你瞎操什么心?”
“每次你都这么说!”
邋遢汉子小声嘀咕,却是越想越烦,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起身,难得硬气一回,抗议道:“你是无所谓,我这暴脾气可忍不了!”
不料,他刚一起身,陈老头斜眼一瞪,邋遢汉子顿时秒怂,随即长叹一声,乖乖蹲下,一点脾气没有。
而就在此时,邋遢汉子忽心头一凛,忙转头看向陈老头。
“看我干嘛,去啊!”
邋遢汉子如获敕令,当即拔地而起,消失天际。
平安巷。
朱明见有人为自己作证,心中立马多出几分底气,随后直起腰板道:“听到没有,他们都看见你暴打我了!”
然,话音刚落,玄弘却是不嫌事大,反口说道:“董疯子,若你再给他几拳,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你!”朱明顿时气得双拳紧握,牙根咬咬,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坊间传言,玄弘身世背景不简单,其父亲乃当朝大官,位极人臣,家里人曾千叮万嘱,切不可得罪他。
不过,他寄住平安巷十几载,谁也没见过其高官大爹,但他每日悠游自在,锦衣玉食却是不假,因此,大家对其身世半信半疑。
玄弘见状,故作惊讶道:“呦,朱扒皮,你还想打我?瞧你这尖嘴长脸,满面麻子,如歪瓜裂枣,没半点人样,还想学人打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白脸,你简直欺人太甚!”
朱明怒上心头,他生平最恨别人嘲笑他长相,今日就算他爹来了,也要跟他干上一架,出口恶气!
恰于此时,前方巷口处,忽有一群人声势浩大,正黑压压朝此处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