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率先发觉情形有异,忙向蒋胜大春大壮等人禀报,蒋胜等人闻之赶忙前来查看,发现李徽烧的面色通红,神志不清,都慌张起来。军医被请来之后,把脉看舌,判断是受了风寒所致。于是开了几味药熬煮了喂下,到天明时分,李徽才安静下来,昏昏睡去。
旷野上,李徽独自站立。天空中下着血雨,地面流淌着血河,到处是残破蠕动的尸体。眼珠子挂在脸上的兵士,没了头颅的兵士,缺胳膊少腿的兵士,烧的面目全非如焦炭一般的兵士密密麻麻的在血雨之中向着李徽涌来。
“我们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
“主公,救救我,救救我。”
“你为了一己之私,牺牲了我们这么多人,你好狠的心。”
“主公,你杀了许多人,你的良心安宁吗?”
“我们要索命,拿命来。”
地面上的尸体蠕动着,嘴巴开合着,发出凄厉的叫喊声。站着的那些血人伸着双臂来到面前,用尖利的声音嘶吼,将滴血的手指伸向李徽,几乎要触碰到李徽的脸。
李徽瞠目大喝:“尔等敢耳。我李徽对的起天地,对得起良心。生于乱世,命如草芥,为了争取活命,争取天下安宁,给百姓以庇佑,我们这些人难道不该拼搏?道理说了一万遍,难道你们不明白?不光是你们,我李徽,也会冲锋陷阵,哪怕死在战场上。还不退散!”
“可是,为了这件事,我们却白白的死了。我们好惨啊。”一名只剩下半截脑袋的士兵嘴巴里流着血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叫道。
“你们没有白死,你们的死,换来的是家人的安宁和幸福,他们会感激你们,记得你们。徐州百姓会感激你们。”李徽大声道。
“嘁!记得我们?笑话。世人凉薄,很快他们便忘了我们。当他们过上好日子之后,很快就会忘了我们。不信,你等着瞧。记得我们?谁会记得我们?嘁嘁嘁!”
一群人一顿嘁嘁喳喳的怪笑。
李徽大声道:“就算他们忘了我们,又如何?人生百年,短短一瞬。活到百岁也是死,轰轰烈烈战死疆场也是死。若都是死,何不轰轰烈烈?就算他们忘了我们又如何?又如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