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朗皱眉道:“主公难道还信他之言,相信所谓的和议么?”
李徽笑道:“当然不信。任何和议都是当下实力对比和需求的体现。任何和议都可能成为废纸一张。就像慕容垂此番攻我,便是不忿当初我们夺了北徐州和青州四郡。将来,他们还是会拿这些当借口的。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他们不得不低头。我军大胜,这便是谈判的资本。刀悬在头上,永远比砍下去更令他们担心。几日前,我已经拟定了几个条件,命人告知慕容垂。我要他割地赔款,赔偿我战争损失,割寿光宜都等四城,并承诺永不犯我徐州,否则我便攻入邺城,灭了他燕国。”
“割地赔款?慕容垂岂肯答应?”荀康道。
“是啊,他若答应这样的条件,岂非是贻笑大方?这岂不是逼着他死战?”其余人也道。
李徽大笑道:“你们低估了慕容垂的忍耐力,也低估了此战对他的震撼。你们猜怎么着?他派陈留王慕容绍前来,邀请我派人前往邺城议和。哈哈哈。你瞧,本来我也觉得他不会答应苛刻的条件,但这么一试,不就试出来了么?”
众人尽皆惊愕,旋即相视而笑。
“看来,此战给慕容垂带来的震撼远超想象。一战便令慕容垂偃旗息鼓了。好,好好。能议和最好。现在还不到时候。”荀康抚须道。
“议和不过是他的拖延之计罢了。我猜想,他定是承受太多压力,担心魏国和姚秦的威胁。”赵墨林道。
“不管他是出于何种原因,眼下和慕容垂打个你死我活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只要条件合适,议和未尝不可。”荀康道。
李徽点头,沉声道:“德康所言甚是,时候还没到。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情形下,先拼个你死我活绝非明智之举,会被他人从中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