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南摇头。
霍南笙悄声道:“他说——你妈妈在发疯,你别搭理她。赚不了几个钱,做一点儿家务就哭哭啼啼的,纯属有病。”
霍以南就是在这一刻,脸色沉了下来。
他鲜少有这样情绪明显变幻的时候,尤其是愤怒,更是少之又少。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小孩儿都和爸爸一样,每次她妈妈因为一点儿小事发脾气,她都将其认为,是在发疯。”霍南笙叙事的语调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滋生出荒凉感,“直到小孩儿也长大,结婚,成为了一个人的妻子,过上了她母亲的生活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的母亲不是在发疯,真正疯的,是她的父亲。”
“好像不管怎么样,一句‘她/他在发疯’,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霍南笙几分无奈,“虽然我学以致用了,但是提到学习的起源,还是怪难受的。”
安静了一会儿。
霍南笙问他:“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尊敬你父亲啊?”
霍以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比你还不尊敬他?”
霍南笙回忆了下,竟然还赞同地点头。
她说:“其实发疯的是我们两个,对吧?”
霍以南眉梢轻扬,脸上挂着潺潺笑意,春风拂面般的轻松:“我们要是正常的话,应该就不会睡在一起了。”
正常人,不会对寄养在自家的妹妹动心动情。
正常人,也不会把睡在自己隔壁的妹妹,睡到自己床上。
他们是疯子。
理智又清醒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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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宅是半山腰别墅。
山脚望去,宛若鳞次栉比的别墅区。实则南城本地人都知晓,那一爿像是城堡的房子,是属于霍家的。
盘山公路弯弯绕绕,车子通过两道门,终于来到正门外。
管家早已收到消息,在正门外恭候多时。
李素问和霍起阳甫一下车,保姆们连忙上前,给他们撑伞避雪,给他们端热水暖身。
霍以南和霍南笙落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