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谷现在瘦得厉害,说句夸张的,加濑松星觉得自己都能看到他脊骨顶起了外套,他甚至想过去摸两下确认到底是不是真的脊骨。
刚过来那段时间还是合身的西装,现在空荡荡挂在身上,整个人呈现了一种病态,明明来了还不到两个月,好吃好喝一个不少,人怎么还能瘦成这样?
加濑松星想不明白,他走到早川谷旁边站住,看到对方指尖夹着的香烟,也看到了他放空的眼神。
“想什么呢?”
早川谷眉头动了动,回过神的眼睛眨了眨,最后耷拉着眼皮:“在想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狠狠抽了口烟,早川谷眉头依旧没有松开,甚至皱得更深了,快要打成死结。
他从那人手心中扒出那袋东西,又看到屋子里的血迹斑斑,再回头看向那个还沉迷梦幻的男人,一团火死死堵在了他的胸口。
他们晚上才捣毁了一场交易,找到了一沓沾着血的纸币就意识到了不妙,结果还是晚了。
一家三口因为一个犯了瘾的家伙,全没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川谷都不知道会干些什么,上辈子死前没散去的戾气还是带到了现在。
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死守的底线就那么几条,没道理上辈子守住了这辈子就不行了。
“后悔了?”
“没后悔过。”
“没后悔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加濑松星拿走早川谷指尖的烟扔进烟袋捏灭。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正的结束,就像我们前几天办的码头案,案子结束了,可贩卖的人还是会存在,被伤害的人是一辈子,不是简单的过去就能过去,它只是被刻意遗忘,看开了而已。”
还有他腹部的那个弹孔,子弹斜着穿过打破了脾脏,如果不是救援来得及时,他或许就死在了那个冬日,案子虽然结束了,可他永远不会忘记濒临死亡的感觉。
大家都是真正在鬼门关进了半只脚又被拉出来的人,闲暇的时候三五聚在一起,拿着自己的伤疤开着玩笑,事情是过去了,日子总得过,案子也要办。
早川谷的头重重垂下,是啊,那些事只是被遗忘被看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