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气极而笑,道,“浴佛节的事,我母亲的确是比我更清楚。”
郁棠闻言,心里的小人儿娇傲地抬了抬下颌。 她就知道,这家伙听了她的话肯定以为她是要去裴老安人那里告状去的。 她有这么傻吗? 不管怎么说,裴老安人和裴宴是亲生的母子,就是五小姐,在裴老安人面前只怕也没有裴宴有面子,何况是她这个外人。 不过,郁棠最多也就像只小猫,大着胆子拍了裴宴一下,已经让裴宴变脸了,可不敢再去挠他了。何况她本意就是来给裴宴添堵的,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再去招惹裴宴,让他恼羞成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郁棠忙道:“您也这么觉得!那可太好了。”
她佯装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我答应了三小姐和五小姐跟她们一起帮着苦庵寺制香之后,就直接来了您这里,就是有些事拿不定主意,觉得要先跟您说说才成。这下我终于放下心来了。既然顾小姐献香方的事是您和老安人都答应的,到时候我们家给昭明寺献功德箱就紧随着顾小姐好了。”
说着,她笑眯眯地站了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裴宴,裴宴甚至能从她的双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那神情,不仅认真,而且还非常地真诚,“那我就不打扰三老爷用午膳了。我在路上吃点点心,赶到贵府的时候老安人应该正好有空。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朝着裴宴行了个福礼转身就走,把裴宴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说,还让他喊住她也不是,不喊住她也不是,犹豫间,郁棠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裴宴顿时眉头紧锁。 这让他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他在这里呆了几天,一方面是想躲着沈善言,另一方面是觉得郁棠肯定会找他的。郁棠果然如他所料般地找了过来,但只说了三言两语就跑了,这让他不仅没有感受到守株待兔的闲情雅致,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傻。 他完全可以在其它地方躲着沈善言,为何要在这里受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