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已往宫里递了张折子了。”狄九袖手看着,“反正也就几步路的事儿。”
张快只皱眉盯着画纸:“你说你每月多领五两银子就是画这玩意儿……那我也能行。”
“那就……还挺麻烦的。”邢栀低叹一声,她转头看去,肃然道,“杨将军,既然来了,何不过来一叙——你何时听到消息,在城门口有无见到出城的可疑之人?”
这确实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九具尸体仆倒着,那具华服的无头之躯定格为一副蹬踹挣扎的丑陋样子,跌在血泊中。
“……那就是张梦秋么。”背刀人两笔画下眼前伤口形状,偏眸瞥去一眼,传音道。
“好像也在城门外等着,那么大车队呢。”背刀人皱眉咕嘟般,“怎么就这么死在这儿了……堂堂李家二爷,就带个洪星平么?”
从这个女子脸上,大概从未见过这样默然安静的笑。
他身前紫衣的女子腰挂一枚葫芦,提灵为墨,将整片场地勾勒起来,末了打个结,灵禁便就此形成。
杨遽虎披甲持戟,二三十亲卫立在身后,他面无表情,身重如山,立如冬天里的一座雕像。
齐工一笑:“不过这种案子也不赖,嚼一天领一天的赏……你刚是说,这人很厉害?”
“什么叫‘都抹去’了?”裴液走在神京街边,朝阳已全然升起来了,路边的酒楼早摊热腾腾地飘着白汽,含糊道,“我本来也没用灵玄啊。”
背刀人闭紧了嘴,似成了聋子兼哑巴,摇头晃脑地继续勾画他自己的剑伤。
他沉默了片刻,漠声道:“我只在城外等候李故相,不知详情。凶案既发,追查凶手未必是禁军职责,上意未下之前,就暂不扰乱诸位了。”
张快抬头翻个白眼:“滚,少给老子装蛋。”
裴液取过她手上的麻袋,弹手飞下一朵火焰投入铁盆,两人只用了几个呼吸就收敛好了一切,朝她望了一眼,谢穿堂对他笑了一下。
“牛皮筋怎地?”
“废话,都杀李度了,能是什么寻常人。”
这时初见现场,信息虽然尚不多,但好在时差未久,齐工正是打算先画一初版。灵经驱动,心中如醉般随着灵玄勾勒着,笔在纸上游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