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景完全不信。江珩笑了:“其实也没什么难的,把你们打过的牌都记一遍,大致就能算出你们胡什么牌以及不要什么牌。”
薛景景竖了个大拇指:“牛的,不愧是学霸。”
玩了一下午,江珩赢得盆满钵满,但兴致却不大高。旁人可能觉得他就这个脾气,但许枝鹤却能察觉到一点微妙的不同。她本来牌瘾就不大,快到傍晚主动喊了停,几个人商量着去哪吃饭,许枝鹤叩了叩桌子提醒:“先把筹码结了啊。”
几个人拉开抽屉,都差不多空了,只有江珩那边,塞都快塞不下了。粗略算算,将近有小百万。许枝鹤让前台去折了支票过来,塞进江珩口袋:“收好了。”
围着的小男生们都露出羡慕的表情。江珩却把那张支票拿了出来,又放回许枝鹤手心:“既然输了你兜底,那赢了也算你的。”
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够所有人听清。许枝鹤哪里缺这一百来万,这分明是拂她的面子。“不识好歹。”
许枝鹤轻轻磨牙,绷紧了下巴,转手把支票塞给向她献了一下午殷勤的男生,“给我剥了一下午柳橙,辛苦你了,拿去买夜宵吧。”
那男生激动又诧异:“谢谢许总。”
许枝鹤捞起外套,看也不看的从江珩身边走过:“我们晚上还有安排,你自己回去吧。”
这荒郊野岭,上哪打车,是人都看出许枝鹤为难的意思,但没人敢上前替江珩解围。说到底江珩和在座这些小男生的不同,也只是他“曾经”是江家少爷。撕破这层体面,许枝鹤就算像裴然那样让他滚,也没什么不妥。会所老板得知她们散了,亲自过来送行,拉着裴然又是一顿寒暄。薛景景接到家里老头夺命连环call,缩着脖子坐进车里先溜了。看来晚场是续不成了,许枝鹤也没开车来,打算等裴然谈完事让她捎自己一程。她打算先去趟洗手间,一出门就瞧见江珩站在游廊尽头的亭子里。他身形修长,站姿挺拔,眼神飘忽的望着亭外的一枝白梅。让许枝鹤蓦然想起高中学的《前赤壁赋》——“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装什么装。”
她轻嗤了一声,转身走进洗手间。她刚打开水龙头,手机一震,是薛景景在路上给她发的语音,许枝鹤点了文字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