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尹子衿抬起头,望向刘钧,眼中满是忧虑和急切,声音略带颤抖地开口问道:“刘大人,不知那案子如今进展如何了?”
刘钧深深地看了一眼尹子衿此时的状态,见她精神稍许好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然后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向他解释道:“
杜临已经被判罪了,他家上下共计 128 口人,男子全部被流放到遥远而艰苦的岭南之地;女子则或为奴为婢,或被充为官妓。国师徐润和李嬷被判三日后菜市口斩首。鸳鸯在您被吊在宗人府的两个时辰之后,死于血崩。
那婴儿是杜临的骨肉,已经被抱入的教坊司,应当是按照官妓培养的……”
尹子衿有些心寒的问道:“鸳鸯所说的证据都不能将杜临置于死地吗?大人们造的孽,受苦的却是刚出生的婴孩儿……”
刘钧轻笑了一声,七分讥笑三分无奈的说道:“杜临再怎么说也是驸马,更何况杜临和皇后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皇上如今重用杜家,用杜家为首的寒门来制衡其余三大世家。杜临可以罚,但不能杀……”
尹子衿苦笑一声:“说的也对,杜临怎会轻易死去,他背后站着那么多人,那么多势力,怎会轻易死去?是我太天真了。
就算公主亲自为自己讨回公道也没有用,因为公主是女子、是妇人、是万人敬仰的花盆、是联姻的工具、她在权利的斗争中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她可以牺牲、可以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不能影响大局。
李嬷嬷和徐润可以去死,因为他们就是小喽啰,是随便可以处理掉的蚂蚁……”
尹子衿缓缓地合上双眸,他那娇弱的身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疲惫所笼罩着,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和脆弱。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周围一片静谧,没有人能够知晓究竟过去了多久。
终于,尹子衿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开口问道:“鸳鸯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呢?”这句话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微弱。
而一直默默注视着尹子衿的刘钧,在看到他这副模样时,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疼惜之情。然而,这种情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