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青春回忆里那些阳光的、跳脱的画面,也呈现出旧照片一般的时光琥珀似的质感。
陆严河自己在写这个剧本、拍摄这个电影的过程中,其实也频频地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情书》这样一个简单的、甚至可以说跟很多青春电影大同小异的电影,会成为那么特殊的一部经典?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是常常想着想着,就沉陷了进去,感到怅然,感到遗憾。
当远方的来信唤醒了女怀井树的记忆,开始去搜集过去的线索,一点点地唤醒自己对高中时期那个男孩的回忆,她如果不是心底深处曾经有过一段悸动,又怎么会在多年以后这么投入地去寻找关于他的物件、信息?
陆严河没有想到,自己在机房里都快看吐了的这部电影,这一次在荷西放映,他又看进去了。
陈碧舸在电影里一人分饰两角,把女怀井树和郑霓两个角色演得太好了。
一个有些内向沉静,一个则多了几分生动。
她们没有截然不同的不同,无论是外形还是穿衣风格,都没做鲜明的区分。这是陆严河的要求,当时原版电影就是这样,陆严河自己也非常认同这种做法——
通过外形来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做区分,实在是太影视化的做法了。而且,从私心来讲,陆严河也不希望她们一看上去就是两个人,他希望让怀井树对郑霓的喜欢到底是因为什么的原因,成为一个模棱两可的迷。
这部电影最终抵达的地方,并不是爱情本身,而是爱情的回忆之于人生这个大容器里的美好与怅然若失。
陆严河是按照这个基调,去处理的两段感情关系。
无论是女怀井树与男怀井树的青春暗恋,还是郑霓对成年后的男怀井树这一段感情的定位。
陆严河在黑暗中轻轻地握住了陈思琦的手。
陈思琦的手指也在陆严河的手掌心里捏了捏。
——你好吗?
——我很好。
当几个女高中生拿着那本《追忆似水年华》找到女怀井树,让她看借书卡的背面。当她把借书卡翻过来,看到背面上当年她的画像,那一刻,惊喜和回忆在阳光下如潮水一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