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午后时分,乌云黑压压的积攒在西方的天边,看似奔涌着朝这边压了过来,但身边却还感觉不到一丝凉风,几个镖师被这种闷热至极的空气包裹着,昏昏欲睡却又烦躁不安的样子,无精打采的依靠在椅子上、斜躺在院里的长凳上。
此时一个瘦高个悄无声息的闪了进来,竟然没有一个镖师意识到有客人来了。
瘦高个咳嗽了一声。
一个镖师这才抬起眼皮瞅了瞅,接着又眯起眼睛再瞅,仿佛惺忪的双眼看不真切,要眯起眼睛、调节聚焦一般,仔细打量这个有些古里古怪的陌生人,但是思绪怕还沉浸在方才的昏昏睡意中。
瘦高个又哼了一声,那个镖师这才像醒过来一样,从椅子上腾的弹起,满脸堆起笑迎了过来,一看就是老到的生意人,那笑容说来就来。
“客官,您……”那镖师边说边迎上来,待他看清瘦高个的脸,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两条腿像钉在地上一般,后半句话硬是咽了回去。
那瘦高个,脸色灰黑不说,面皮下面没有一丝血色,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只有两只眼白很大的眼睛像暗夜里的狼眼一般泛着幽幽的光,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如果这是坟地旁边遇到这人,准得给他吓死。
瘦高个出声道:“让你总镖头来见我。”
这句话一出,那镖师更是惶恐的无以复加,因为这声音不是从嘴里出来的,他那如死人一般的脸,刚才没有丝毫的变化,镖师继续杵在那里,直到瘦高个将脸转了过来,用那煞白煞白的眼白盯着他,他才从惊恐中醒过神来,转身疾步而去。
小半柱香的功夫,总镖头陆沧海虎着一张脸从内堂走了出来,跟在身后的镖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很显然在被总镖头一顿数落之后,醒过一点神来,不似刚才见了死人诈尸般的惶恐。
陆沧海,四十多岁的样子,身形魁梧,经营金马镖局已经十六个年头了,凭借高深的武功和广博的江湖人脉,行走江湖十六年,从未曾失过手,因此即便在开封府的镖局一条街,金马镖局也是响当当的名号。
饶是陆总镖头见多识广,见到那瘦高个,仍旧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如那镖师所说,这人如从坟地里爬出来的一般。
陆总镖头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