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才登基一年,竟然就得了百姓的拥护和认可。郑家已经被废,不值一提。就连太皇太后,也被软禁在了景阳宫,以后再也没能耐蹦跶了。
王丞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行了,大是大非,本丞相心里明白。这等时候,不能给朝廷拖后腿。再说了,王瑾那个混账,将多年的私产积蓄都献给了朝廷,丞相党的官员也大多都敬献了钱粮。赈灾一事办成了,少不得丞相党的功劳。”
一直等到亥时,王瑾才回来了。
“皇上回宫了,路边有许多百姓,一个个争相喊着皇上万岁……”
民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争夺皇位的时候,没人去问过百姓们要选谁做天子合适。
王丞相砸了一套惯用的文房四宝,还是窝火得很。一夜翻来覆去地没睡好,第二天太医来请脉,委婉地建议:“丞相大人心火旺盛,下官为大人开一张清火的药方,大人喝上几日。”
这怎能不让他心中悲凉?王瑾这个不孝子,半点不知心疼老父亲。大把的钱粮,说撒就撒出去了。气得他脑仁疼了几天。
王丞相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疲惫,挥挥手,示意焦幕僚退下。他这个大梁丞相,肩上有伤,肩膀一边高一边低。上不了朝堂,只能缩在书房里。要参与政事,还得通过和自己不一心的混账儿子。
王丞相再气再怒,也没将儿子撵出去,冷着脸指点了一番。
王丞相捏着鼻子喝了几日的清火汤。清火汤里最主要的一味药材是黄连,苦的要命。王丞相喝一回汤药,便要骂一回儿子。也不知清火汤到底能不能起效用。
姜韶华下意识地想和身边人调侃打趣几句,一抬头,却没寻到陈瑾瑜熟悉的脸孔,只有陆真王舒李芳菲三人随伺一旁。
王瑾是个妙人,之前为了献钱粮的事,和自家亲爹争执不下,大吵了一回,转头就将私房都掏了出去。
丞相大人这点笑话,很快传进了姜韶华耳中。
“当着众官员的面,皇上亲口说,将救济灾民的事都托付给陈长史。”
王瑾凝神记下:“明日我进宫,将这些回禀给皇上,由皇上定夺。”
大梁朝的龙椅,她也算勉强坐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