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去聆听,去感知这山洞里每一丝细微的动静:山壁缝隙中小虫轻微的蛰伏声,洞外山风裹挟着枯叶摩挲过岩石的沙沙声,乃至更远处,山谷深处暗流潺潺的低语声。灵魂仿若挣脱了肉身的枷锁,悠悠飘向那鸿蒙未开的浑沌之境,自己仿若只是其中一粒微不可察的尘埃,在无尽的虚空中沉浮。这般心境下,往日积攒的浮躁与骄矜,如同被清泉洗刷过一般,缓缓褪去,灵台愈发澄澈空明,恰似被擦拭一新的明镜,为即将到来的关键突破,筑牢了最为坚实的心防。
破晓的第一缕微光,小心翼翼地撕开夜的黑幕。易华伟身形矫健如豹,瞬间从山洞跃出,稳稳立身于山巅那块巨大的磐石之上,面朝东方,衣袂随风鼓荡。
此刻的晨风,犹如冰寒彻骨的刀刃,狠狠割着他的面庞,可他仿若毫无知觉,全身心沉浸在即将开启的引气环节。
易华伟轻启双唇,鼻腔微微扩张,熟练施展起“鹤息法”。
吸气之时,脖颈舒展拉长,动作轻灵飘逸,恰似仙鹤优雅地探颈捕捉朝露,将那裹挟在凛冽晨风中的丝丝灵气,一缕缕精准抽吸入体。
灵气甫一入体,先是在咽喉处漾起一阵清凉之感,仿若饮下一口取自山涧深处的冰泉,瞬间让周身燥热消散;继而流转至膻中,恰似一股温润暖流淌过,驱散了脏腑间残留的丝丝寒意;最后,磅礴涌入丹田,引得原本蛰伏于丹田的内力如被唤醒的潜龙,翻涌咆哮,与之共鸣。
呼气之际,气息悠长沉稳,仿若古老寺庙里的暮鼓晨钟,节奏规整。体内浊气裹挟着昨夜残留的疲惫与杂质,滚滚排出体外。
如此往复七七四十九次,每一次呼吸,都在锤炼着他的内力根基。渐渐地,丹田仿若化作一座被点燃的熊熊熔炉,内力汹涌澎湃,早已不复初时那微弱如萤的火种模样,而是成长为足以焚天煮海的炽热之力,三年来的日夜积累,在此刻尽显无遗,为后续更为艰难的周天循环备足了磅礴底气。
内力鼓荡澎湃,易华伟不敢有丝毫懈怠,趁着这股雄浑之力,果断催动真气开启小周天循环。真气仿若汹涌澎湃的地底暗流,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劲道,从丹田倾泻而下,目标直指正下方的会阴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