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九只穿着单薄的长衫,衣角被风卷着扬起,在漆黑不见光影的江边,倒显出了几分的脆弱。
上官泓脱下西装外套搭在他肩上,正在筹措言辞,便听对方格外平淡的问:“我演的怎么样?”
他不由愣了愣:“你没生气?”
“刚刚不是说了?”荼九把肩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神色自若:“有什么好气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真的?”
上官泓看着手里的外套,挑了挑眉,既然不生气,为什么不愿意用自己的外套?
拒绝一份恰到好处的殷勤,可不像这个利己主义者能做出的事。
荼九冷淡的扫他一眼,语气莫名:“真不真的,你何必这么在意?”
“总归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给够钱,我演足戏,至于心里到底如何想,谁都没必要关心。”
“那可不成。”
上官泓笑了笑,重新把外套给青年披好:“你若是生我的气了,岂不是叫我为难的很。”
“为难什么?”
“为难该怎么哄你。”
江边的风忽然大了,几乎要把对方的这句话吹散,但仍有余音急慌慌的钻进荼九耳中,生怕无声无息的被对方忽略。
碎发凌乱的搅扰着脸颊,遮住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荼九略皱眉头,抬眼与高了半头的青年对视:“上官大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上官泓不曾躲避他的眼神,面色如常:“你要是一不高兴去我上司那里告发我,我岂不是更加为难?”
“是吗?”
荼九扯起唇角,淡淡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转身看向漆黑的江水。
上官泓微垂了眼,目光落在青年单薄的后背上。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在学长的画室。
四年前,他为了感谢葛寻真帮他摆平了校外的麻烦,便买了礼物去画室找对方道谢。
刚推开门,便有一个姝丽的少年映入眼帘,恍惚之后,他才察觉,那只是一幅画。
虽然画上的人实在美的不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葛寻真藏了满室的话,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