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可能的,便是温廷阁事先买通了看家的护院,里应外合施行盗窃。
所谓江湖诨号,也未必是某一个人的专属。
以老爹江城海为例,报号“海老鸮”,人尽皆知。
但“海老鸮”干的那些脏活儿,却绝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
换言之,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海老鸮”既是一个人,也是一帮人。
而这个大盗温廷阁,或者说“灯下黑”,很有可能也是这个路数。
胡小妍在黑暗中点点头,附和道:“不说别的,单说那一节车厢的货,一个人就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而且,那个梁掌柜还没报官。”
“你的意思是,他跟温廷阁合伙儿骗保?”江连横问。
“不知道,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江连横叹声道:“嗐!现在说啥都是白扯,等明儿一早,我跟雁声去善方堂看看就知道了。”
“嗯,收着点脾气,咱归根结底是为了生意。”
“放心吧!营口的事儿,我办得还不利索?等明天早上,我把袁新法他媳妇儿叫来,陪你唠嗑。”
胡小妍不再接茬儿,而是用手摩挲了一下坑坑洼洼的炕面,细着声音问:“你以前就在这住?”
江连横笑了笑:“是啊!我妈以前就死在你躺那地方。”
胡小妍无语,真是大煞风景!
江连横似乎想起了什么,便突然站起身,从东风、北风的身上跨过去,来到炕梢附近,四处摸索。
“你干啥呢?”胡小妍轻声喊他。
“诶?那块砖哪去了?我以前在这炕梢底下,藏过一颗毛子的狗头。”江连横悻悻然地回到媳妇儿身边躺下,“唉!估计是被那两口子给填上了吧!现在没了,就跟做梦一样。”
胡小妍拉住他的手,目光在黑暗中游离,“小道,我感觉,咱俩要是在这过一辈子,也挺好。”
“呵!那你在这过吧,我可得回去享福去!”
“没劲!”胡小妍静了一会儿,“小道?”
“又咋了?”
“我公婆的坟在哪儿呀?这趟好不容易回来,我是不是得去拜一拜?”
“瞎起什么高调,怀着孩子呢,别去那种地方!”江连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