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后炮再一细想,又觉得这小子打小儿穷横不要脸,跟寻常人家的孩子相比,确有不同之处。
这号人物,那真是大浪淘沙,十之九死,独剩一个,若得贵人相助,便不得了。
梁柏林很坦然,因为“概不赊欠”并非针对个人,而是柜上新立的规矩,于是便索性不提旧事,躬身笑道:“原来江兄弟就是江大老板呐!一看就是赚大钱、做大生意的人,了不起!”
江连横也不愿在陈年往事上翻旧账,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而且要怪也只能怪当年自家没钱,怨不得别人,何况善方堂的老掌柜对他不错,该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虽是如此,可说起过来,还是免不了语带讥讽。
“梁掌柜干这么大的买卖,还能记着我,真不容易啊?诶?不会是还记着我欠你的账吧?要不你再算算,我今天全都结了,省得伱老记挂着我。”
“嗐!那些都是小钱儿,十好几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块三毛三。那个,顺子,去把老账给我拿过来一下!”
刘雁声皱起眉头,忍不住上前道:“梁掌柜,我看咱们还是先谈谈保险的事儿吧?”
梁柏林摆摆手,笑道:“不用,我都给你们算好钱了,合该是赔我两千零三百……”
“梁掌柜,梁掌柜!”刘雁声打断道,“这钱不能你说赔多少就赔多少,我们需要调查一下情况。”
梁柏林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装不懂,还是真不懂:“这还有啥可查的呀?货丢了,你们赔钱,合同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的,我肯定不会占你们的便宜。”
“梁掌柜,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巴不得自家的货丢了一样?”江连横似笑非笑地问,“嘶!不对,或者说,你好像知道自己这批货肯定会丢,所以临时买了一份重险?”
“什么意思?——哦,你们不会以为我在这骗钱吧?”
梁柏林故作惶恐地左顾右盼,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然而,江连横和刘雁声却只是咂摸咂摸嘴,并无心思配合他那夸张的神态。
这时,赵正北却说:“是不是骗保,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咱们调查调查,没准儿还能把你丢的药材找着呢!”
“那你们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