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是一句挖苦,却不想,聂老头儿竟冷哼一声道:“偷就对了,货丢了才好呢!老太爷要是在的时候,肯定不会同意卖小鬼子的药!”
敢情又是个不肖子孙?
可转念去想梁柏林那唯利是图的样子,估计绝不会像乔二爷那样作茧自缚,更不会有什么愧疚之情。
聂老头儿一边抹身往宅子里走,一边问道:“你们还有没有事儿?没事儿我得回去喂马了。我估摸着,那车药材,八成是在路上被人偷了。”
眼瞅着老头儿要走,江连横赶忙起身,又问:“诶?大爷,你那天去车站,还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儿?”
“反常的事儿?”
“对,比方说火车晚点,或者卸货的工人比较多之类的,有没有?”
聂老头儿站在偏门口,眺望远处,似乎是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思忖了片刻,最后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沉吟道:“没有,没什么反常的事儿,你要非得说,就是那天有点儿阴,我这风湿退犯了。”
说完,但听得宅院偏门开合声响,聂老头儿终于如愿回去喂马了。
江连横等人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此时早已日上三竿,临近正午,众人难免有些腹饥口渴。
“道哥,这咋整啊?”赵正北率先打破沉默,“完全没头绪,咋查下去?”
江连横摇了摇头,说:“也不能说完全没头绪,起码咱现在知道,梁柏林好像知道自己进的药材要出问题,所以提前买了重险,赶车的老聂知道丢货,看起来还有点儿幸灾乐祸。”
“那就还是骗保呗!”赵正北说,“按刚才那老头儿的说法,那一车药材,只有鬼能偷走,善方堂那财奴,丢了货不知道着急,净想着赔钱,也就监守自盗,才能说得通了。”
“可能吧……”
江连横喃喃自语,可梁掌柜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又让他觉得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
“这事儿回头再说,咱们先去吃饭,下午往火车站去一趟。”
……
……
辽阳南城,江家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