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人似乎同样察觉到了江连横的存在,三番两次地回头张望,有时甚至故意卖个破绽,却并未发现对方有任何歹意,心下里便也觉得有些古怪。
贾把头儿又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终于在临近东城时,在自家小院的胡同里拐了进去,而那如影随形的跟踪者,便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江连横拔出配枪,蹑手蹑脚地走到拐角处停了下来。
他知道那人正在拐角对面,他也知道那人知道他在墙角的这一面。
俩人同是跟脚的行家,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程,必定彼此提防、互相戒备,之所以没有贸然动手,无外乎是因为彼此都察觉到贾把头儿是两人共同的目标,而且也是行走江湖之人的规矩和默契——在未盘道以前,最忌破盘摔脸。
恰如“投石问路”一般,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两人靠着墙角,沉默了一会儿。
“老柴?”那人率先开口,用极小的声音问了一句。
江连横心下已然多半猜出此人是谁,于是便沉声回道:“线上的合字。”
那人迟疑了片刻,又问:“双龙会?”
“什么会?”江连横一头雾水。
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便道:“甩个蔓儿?”
“奉天江连横,并肩子,你该不会是温廷阁吧?”
那人有些诧异,不声不响地寻思了片刻,终于开口问:“踩火点图啥?”
“这也算火点?”江连横笑了笑,“水得都要拧不干了,不图什么,一点私怨。”
“碰碰?”
“行啊,出来露个脸儿?”
那人却说:“按道上的规矩,咱们浑天不见青天见,明儿皂底,红光子上天,南城十字街口,蔺子窑见?”
江连横点点头:“好说。”
“沙沙”的脚步声随之响起,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江连横举着枪口,侧身走出来,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胡同,其间早已空无一人。
紧接着,他又乜眼打量了一下贾把头儿家里的小院,一边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喃喃自语道:“双龙会?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