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鹏飞撇嘴摇了摇头,却说:“拉倒吧,我有啥过人之处?我算是看明白了,像我这种抗枪的炮灰渣滓,无所谓打过什么仗、杀过多少人,最重要的就一样,得学会站队!”
细问之下,江连横才明白过来。
原来,任鹏飞的级别并不高,手上之所以能带上二十来人,一方面是因为会讨上峰欢心,另一方面实则与大势相关。
去年倒清风潮尘埃落定以后,奉天原本的巡防营和新军,两股合流,统称正式陆军,都编在张老疙瘩麾下。
张老疙瘩又是巡防营出身,自然对旗下旧部青眼有加。
原本在各省各地趾高气昂的新军,唯独在关外受到了冷落,为防军士哗变,于是被打散重组。
先前巡防营将士的地位,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任鹏飞呷了一口酒,呵呵笑道:“所以说啊,当年要是魏天青成了事儿,兄弟我就算再会左右逢源,也照样没个屁用,估计现在还是给人看大门的命!”
“任长官太谦虚了。”
江连横亲自帮任鹏飞倒酒,接着却说:“要是能找个契机,捞个功劳,升个小官,估计也不在话下。任长官,你们剿匪的进展怎么样了?”
“嗐!马马虎虎,大伙儿都不怎么积极,把剿匪的物资骗到手就行了。”
“那这匪,不剿了?”
“胡匪,肯定是要剿,不剿不行!”任鹏飞先起了个高调,而后又兀自笑了起来,“但关键要看上面逼得紧不紧,要是没下死命令,就那么回事儿呗!”
“那倒也是。”江连横点了点头。
关外胡匪猖獗,早已成了顽疾,大几十年都这么过下来了,无论是增棋,还是赵将军,亦或是徐大人或张老疙瘩,都是能人,可又有谁把胡匪剿干净了?
老百姓都习惯了。
归根结底,还是世道太乱,官署的权力无法触及每一个角落,当地便会另有一套生存法则。
只要胡匪别太过分,官兵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
江连横忽然开口道:“要是城外的这伙胡子,跟前不久的官银失盗案有关,还要不要剿?”
任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