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和招呼江连横坐下,旋即狠掐了一把右手边女人的脸,将其嘴唇努起来,喝令道:“来人了,说话!”
那女人脸上吃痛,只得含混地说了一声,“阿尼哈塞哟”。
嗬!还是个高丽棒子!
紧接着,王贵和又掐了一把左手边女人的脸,照例喝令道:“来人了,说话!”
“扣……扣尼嘁哇。”
嚯!还是个东洋娘们儿!
江连横顿时改了主意——大丈夫当如是也!
震惊之余,三人也顺势打量了一下寨厅里的情况。
厅堂里坐了十来个人,多半都很面生,倒是王贵和座下左右两边,一个是先前碰过一面的军师杨老邪,另一个则是上次搬救兵的老熟人李正。
这小子去年还在箭楼上放哨,不过一年半的时间,竟已经混到了大当家左膀右臂的位置。
四目相对,李正似笑非笑地冲江连横抬了抬下巴,却没有说话。
他还是老样子,松弛的神情里,隐隐地绷着一股狠劲儿,身穿灰色短褂,袖口挽上胳膊肘,俯下身子,一把带盖的金钩子杵在双脚之间,一会儿拨到左手,一会儿拨到右手。
王贵和最好喝酒,喝多了话就密,拉着江连横的胳膊,扯一堆有的没的,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江连横对此早已习惯,可喝了半晌,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思忖了片刻,恍然间终于发现——没听着响儿!
王贵和绰号“王喷子”,最爱听响儿,只要高兴了,必定要让弟兄们朝天放两枪,没曾想今天却哑火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更兼东洋歌姬、高丽小调,老少爷们儿的兴致也随即达到顶点。
江连横看出来,王贵和再喝就要蒙圈了,再不切入正题,估摸着就要再等一天,于是赶紧收住漫无边际的话头。
“王叔,最近生意顺不顺?”
王贵和闻言,突然想起一件旧事,张嘴便骂:“他妈的,别提了!前几天,好不容易接了个‘观音’,想着狠敲一笔,他妈了个巴子,结果有个崽子把秧子拐跑私奔去了!”
众人哄笑。
王贵和接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