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援朝一骨碌翻了個身,床的另一侧,蚊帐打开,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扇老式的木头窗,些许微风从开启的窗户吹来,让人感觉一阵凉爽。
窗玻璃边缘的石灰腻子,有些已经脱落,露出来的钉子都有锈迹了。
窗下则有一张斑驳了漆皮的写字台,写字台上胡乱放了一些书本和杂物。
他双手撑着坐起,就看到床的另一头,还有一个竹制枕头,难道这可怜的小床还不能让他独占?
狭小的房间里再别无他物。
可能刚刚起身有点急,脑瓜子有点晕乎,于是王援朝又慢吞吞的躺下去,他得缓缓。
毋庸置疑,他穿越了。
刚刚的昏睡,估计就是两世记忆在融合。
这边父母健在,兄妹众多。
父亲是瓷器厂3级技术员,拿的是6类地区11级工资,73块5。
母亲是印刷厂5级印刷工,工资57块零3分。
妥妥的月收入130块朝上的双职工富裕家庭。
但对外不是这么说的,为避免太过于冒头,对外父亲是42块5,母亲是35块7。王援朝这个暑假自己开锁,刚翻出了父母的秘密。
大哥中专毕业,今年刚在首都中医医院上班,走专业技术路线,工资比行政高一档,实习就是37块,转正了,要41块5!
二哥初中肄业,在胡同里晃荡了好几年,去年满了18周岁,不得不去楼梓庄农场做临时工,满勤工资——12块。
小妹在上初一,成绩据说比大哥当年还好,有望上大学。
至于他自己,今年刚刚初中毕业,没考上中专,也没考上高中。
按照二哥的惯例,还能在胡同里晃荡个两三年,然后慢吞吞的找工作。
实在不成,还能接母亲印刷厂的岗。
母亲还有两年退休。
他甚至无端猜测,二哥去年被赶去农场做临时工,可能就是父母为了自己这个幺儿,腾位置呢。
长子幺儿,长子幺儿。二哥夹在中间,确实悲催。
至于他自个怎么穿过来的,说起来都比较丢人。
这边呢,二哥不乐意上班,就用武力央求大哥帮忙搞病假条,说在家过了最毒辣的暑假就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