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睡梦中又不受她控制,偷偷地哭,应该没事吧!
早些时候,扶桑说羡慕她,其实她也羡慕扶桑,扶桑难过了就可以哭,她也想哭,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哭,可是,她怕,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自责?会不会一生气就不回来了?
旁人都觉得她坚强,只有她自己知道,故作的坚强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她脆弱惶恐到连哭都不敢。
泪水一滴滴砸落在司沐的脸颊。
司沐的睫羽如破碎的蝶翅颤了颤,只模糊看到一个女子,眼尾、鼻头、嘴唇红彤彤的,哭得他心疼。
睫羽颤了颤,不动了。
君若抱起司沐,在一阵惊呼声中化作一道银芒消失了。
凑得近的人瞧见了,阳光下那硕大的鱼尾泛着黑曜石的光芒。
近郊是嬷嬷的老房子,早就没人住了,两间木屋互相撑着,这才没有倒。院子角落那棵老桃树还在,花开如粉霞。
老房子有股霉味,君若清理过一番,开了窗,风里沾了桃花香,阳光也慷慨地爬上了床。
司沐已经恢复了人身,乖乖巧巧地躺着。
君若坐在床沿上,什么事都不做,只想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怎么都瞧不够的模样。
司沐醒来时,一睁眼便对上了君若的视线。
君若的眼神太过悲伤了,没来由地让他的心钝痛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时,司沐发现君若正牵着自己的手,他忙收回手,缩回被窝里。
被窝是淡淡的花香,不是桃花,更像是木棉花。
司沐这才意识到这被窝可能都是人家姑娘的,又局促了起来。
手中稍凉的温度骤然消失,君若蜷了蜷手指,未说话,但面上却有些不喜。
司沐的反应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刺伤了她,她幻想过上千次上万次两人相逢时的场景。
司沐冲着她笑,敞开怀抱说:“君若,我回来了!”
而刚刚那一秒钟的对视,君若从他眼中看到的是迷惘,其实,君若该料到的,若司沐完好无缺地苏醒,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个老道士受伤,他应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司沐的局促太明显了,这倒是少见,君若收回目光,起身倒了杯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