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夕挑了挑眉头,对于他的语气倒是没有太意外。
一般能对着某一副画作欣赏很久的人,多少是带着点特殊情感在的。
既然自己说的话引起他的反对,就说明他对这幅画的确是不太一般的。
“他的眼神,是苍凉和悲戚,又是朝着下面坠落的,就好像放弃了自己高高在上的神位,难道不是堕落吗?”
她转头,看向男人。
这个戴着帽子的男人,露出的头发有点儿乱七八糟的,眼底带着一点儿乌青。
他身上穿着的外套被他裹着,看上去有点儿冷。
在听到顾朝夕的话之后,男人的眼神莫名松动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
“堕落?不会的,神怎么能堕落呢?”
他歪着头,反复打量眼前的这副画。
裴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抬手指着画作下面的那个标注。
“或许这个悲悯说的不是这幅画,而是说的这个神,作者在悲悯这个堕落的神。”
“神感觉无望,无法改变环境的绝望,到最后从天空坠落下去,抛弃自己神的身份,不就是一种逃避吗?”
男人顿住,好一会儿,肩膀逐渐开始颤抖。
顾朝夕眯着眸子看过去,男人在哭,在呜咽。
“这是我哥哥画的,他已经去世很久了。”
难怪,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一直看这幅画吗?
顾朝夕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世事无常。
有时候位面在构建的时候,真的是懂怎么让人难受的。
“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男人擦了擦眼泪,朝着顾朝夕道歉,刚刚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她摇了摇头:“没事。”
“我叫周界,对面酒店一楼有我的咖啡厅,不介意的话,可以去喝杯咖啡。”
酒店的一楼,的确有一家不大的咖啡厅,这个裴宴注意到了的。
他点了头,朝着周界笑了笑:“好啊,晚点我们会去。”
周界颔首,抬手擦了泪,转身快步走了。
罗宇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起刚刚他们说的话来,觉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这个周界和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