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着这群孩子们的吃苦耐劳,常常也穿梭在他们劳动锻炼的场地里,有时也干些活,主要是他觉得他在现场,孩子们就有主心骨,他也能提醒孩子们注意安全。那日,父亲挑了担凉茶送到了山上,让孩子们口渴时能喝上水。太阳底下,我和大家一样在拼命地割着茶,顾不上烈日带来的曝晒,突然我的鼻血又如泉水喷岀,我仰起脖子,用毛巾捂住鼻子,可怎么也止不住,旁边有个女生喊:张叔快来,梦儿又流鼻血了,父亲飞跑过来,用凉水猛拍我的后脖窝,终于止住了鼻血。
父亲看见脸色蜡黄的女儿,我用毛巾拭去脸上的血迹,咬着牙挑起那一百五十斤的大茶萝摇摇晃晃地向茶场走去,我看见了父亲眼中浮动着心痛的泪花,父亲只能心痛无言地望着女儿瘦小的身影,因为我是他这个带队干部的女儿,要以身作则,起带头吃苦的作用,下午继续,那豆大的汗珠一拨一拨地滚落,我咬紧牙关把粗茶割满了茶萝,回场的路上脚步像灌了铅那么沉重,这几里路我多走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把茶叶挑回了茶场。
那日黄昏收工,我只觉得身上虚弱得再没有了一点力气,没吃没洗就倒在自己小屋的床上睡下了。父亲见女儿饭都没吃,也知道女儿拖着这病秧秧的身子和那些身体健康的孩子们并肩作战,需要多大的坚强和毅力才能做到。我经常看到父亲看我非常吃力时眼中的湿润。门外有父亲敲门的声音,我头晕眼花的起来打开门,只见父亲又送来用柏树叶煮的两个红糖鸡蛋。
1975年9月,父亲带队一年的期限到了,他得回财办上班,送别的会上,茶场的老支书和知青们都是那么依依不舍,他们从一个老共产党员身上看到了他对党的工作的忠诚和认真负责。知青们通过一年的锻炼也成长了不少,还有四位知青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茶场的各项工作都做得生机勃勃。
知青们又换了新一任带队干部县人武部作战部的张科长。
父亲回财办上班后,还是做以前的工作,当时全县的计划物资都必须经过他的亲条批发才能给予供应,按说,这是一个干部们梦寐以求的肥缺,可当时的父亲明白,县委为什么把这个特权交付予他,是因为他大公无私,为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