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男人是喝酒喝死的,五十岁的年纪,春天还能下地干活,突然就没了,让人震惊。
师爷吃完了饭,带着吹喇叭的两个男人来了主家。
“啊,这个,再哭一场,然后我就开号子了!”师爷向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句,就出了门。
屋子里的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时间放声哭。
男人低声说着:“爸爸,爸爸。”
女人哭得声音很大,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更多的是鼻涕,眼泪早就哭没了。
宋向文从供桌前站起来,慌忙走到门口,他不想牵扯到这些人里面。他是外人吧,不用哭,他跟死去的男人没有感情,看着遗照都很陌生。
站在门口,宋向文屋子院子两边看,外面的喇叭响起来,声音哀怨悲怆,像是责备上天把这么好的人收了回去。
在屋子里的人听来,这种声音更像是一种信号,代表着分别,他们永远不会再见了。
屋子里的人哭得更响了,里屋的女人跑出来趴在供桌前的地下哭,屋子里面挤满了人。
师爷走到门口,“行了!准备收拾了!”
同村的女人像收到了命令,拥上去把女人扶起来,扶进了屋子里。
两个男人走进来,师爷站在供桌前,对着遗照鞠躬,“来!入棺!上炕喽!”
声音嘶哑,听得出嗓子里头堵着痰。
两个男人一起拿起来骨灰盒,放在了棺材里。
女儿把男人的衣服也放了进去。习俗都差不多,有些细节方面不同,也正常。
十多厘米的钉子,男人们三两下砸进了棺材里,棺材封上了。
师爷给宋向文一块瓦片,刚用火烤的,写着字画着符,“拿着,挡在他前面!”
宋向文已经披上了白大褂,胳膊挎着男人,左手拿着瓦片,挡在男人前面!
“起!”师爷一声喊,喇叭声音也响起来,遗照、棺材被一趟一趟抬出去,放在了灵车上。那拿着拐杖和脸盆的金童玉女,被放在了车前。灵车被大红大绿的绸缎包裹,人们分辨不出它原本的样子,哀乐从灵车上的喇叭里传出来,通知着村里的人,“快来啊!有人要走了!”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