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怔愣着,接过,触及到心中柔软的地方,她又忍不住眼眶酸涩。
于金霞温柔的看着她,好似化成了水,“这从他们回来时就开始记录的,是这一年凝聚的时光碎片,一笔一划,他们心里想的都是你。”
她也的确流下了眼泪,因为年过半百的她也是有同样经历的人,所以她才会在此刻成为交付齐娜日记的人。
她见齐娜一直没有翻开日记,便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我有三个孩子,都是普普通通的”
老大老二是双胞胎兄妹,在当时的计划生育情况下算是非常好运,但这种好事并不长久。十岁时,老二被恶狗咬到大腿,当时的夫妻二人着急将孩子送去医院救,而家中只留有一个儿子。
尚未扫黑除恶彻底时,小偷小摸和强盗有很多。一个小偷趁机光顾了她家,见还有人时,慌乱中威吓挥了几刀,刀刀致命,当他们赶回来时,孩子已经没了气息,老二因此抑郁成疾。
抑郁症,这种病当时国内并不重视,这种治疗的药物只能从国外进口,双教师家庭根本支撑不了,丈夫便辞掉了老师的工作,选择了工薪更高的公司。
风浪越大鱼越贵,来钱快的途径自然也不稳定,干了几个月,她丈夫的公司就面临老板卷钱跑路、公司破产的风险,然后便是不断的更换工作。
压力越来越大,在一次拖欠工钱的时候,她女儿撑不住了,也因为她不想拖累这个家,得知后的丈夫神情恍惚间发生了意外。
整个家就这样,突然碎掉了。
于金霞原本想要打掉的孩子,成了拉住她活下来的风筝线,用丈夫死亡的赔偿还掉一部分借的钱,于金霞继续活着,一边工作,一边扎根进心理学研究之中。
为了女儿而攻读的心理学,没有救下女儿,却拯救了她的人生,她深深的相信了这门学问,并希望找到每个寻她帮助之人的不同心路,解救苦心。
“那段时间看了就掉眼泪,从不敢想未来但我依然活了下来。”于金霞摇头说着,她看到齐娜忍耐自己的眼泪,便说道:
“情感需要克制,但也需要释放,哭泣不羞耻,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是新生呼吸的第一步。”
“嗯。”齐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