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点了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可你今日却不地道啊。”艾嘎手指点了点阿泠,脸上笑容更深,“有这等延年益寿的神法,你居然不肯告诉我?”
他大笑着,再次拉起阿泠的一只手,将其手掌贴在额角处,然后缓缓向后脑勺移动。
连日来阿泠早已习惯不用眼睛的生活,触觉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为敏锐了一些,但此刻这点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好事——
艾嘎后脑头骨缺了一大块,他的手指自然陷进坑洞里,摸到了一团冷冰冰黏哒哒的稠糊。
“当时起火的时候,我脑子就在那处摔掉了,我居然没死,原来都是因为你。”
阿泠看不见艾嘎脸上的“感激”,没有插话,安静等他说完。
艾嘎又将他手往几乎已经不存在的后脑探了探,像是给朋友展示新奇发现那般道:“你摸,我吃了不少,感觉脑子已经快长回来了,你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空的。”
见阿泠沉默,他撒开手,俯身从地上那具已不成形的尸首上掏出一块内脏来,把它当作“礼物”塞到了阿泠怀里。
“来,你也吃一块看看。”
阿泠轻轻将这块脏器拍掉,对艾嘎摇头道:“艾嘎兄弟,你——”
“我没疯!我没疯!”
突然,艾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连阿泠的话都没听完便开始咆哮,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声嘶力竭道:
“我只能吃这些东西,它告诉我的,这样就有办法治好我!我还不能死,我还有老母、怀胎待产的妻子在等我回去!”
他推开阿泠,跌跌撞撞最终摔倒在被他撕咬的死尸跟前,忽然猛坐起来,继续之前未完成的进食。
“你哪来的老母妻儿?”
艾嘎狼吞虎咽的动作凝住,缓缓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他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李令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径直从“李令”背后走出的另一个“李令”嬉笑着回他道:
“没听清啊?你他娘好好想想,你的老母妻儿,和你们一村老小——不就是死在你自己手上吗?”
艾嘎嘴角的碎肉滑落,他脑浆少了一半——也不是少了一半的缘故,而是从被征兵入伍那天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