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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朔如今已不能说是头痛了,早已痛到麻木。他原以为请妘楸来是为听她自证清白,既可消臣子猜忌,也可消他疑心。因臣子所疑亦是他所疑。早在使青澄随往帝都之初他即存了疑心,然为着情之所至、心之所迷,他实实不敢深究。可未想今日,当着满朝臣子她竟供认不讳!
    蔚朔全然哑在当场,他所有想过的为她申辩的言辞在她认下“居心所在”的那一瞬都土崩瓦解!
    莫说是用刑,臣子甚无一人疾言厉色,她既全部招认!蔚朔怔怔呆坐,是真的有点怕,怕哪个臣子若再追问一句“为何”,那女子脱口即出“吾乃巫族”,那才是真真山穷水尽入了绝境啊!!
    果然有臣子再次发难,连番质问,“夫人先以青门嫡子入帝都为质,后又擅权密谋诛杀召国太子,夫人行径已使我东越树强敌于天下!四境共伐乃迟早之事!东越危矣!蔚室危矣!夫人自随我王入越,我王待之情深义重,几次朝堂提及封后之意!更不惜拒婚帝姬,背信青门,口口声声以夫人为中宫正妻!然夫人之用心——若非真意敬奉我王,若非诚心守护东越,又何敢入我越地,何颜居我王殿?尔阴谋诡计陷我邦国于将倾之际倒底所为何故?!”
    妘楸微微蹙眉,未予置答,而是看向相国卫筹,另外问道,“所以——诛杀凤卿之计已然大败?”
    相国甚是赧然,垂首行礼,“老臣愧对夫人!愧对我王!愧对国人!老臣只盼一死以谢罪邦国!”
    妘楸闻听却只是淡然笑笑,“天下事,成败本就各占机运,难有定数。一事之败,相国何须如此自责。”她语意轻淡,既无苛责之怒,也说不上劝抚之诚,似乎只为陈说事实,另外议道,“只是这‘凤卿之殇’,若非止百金能易,便是要使天下人为之陪葬几丘白骨方可了事了!相国与其在此耽于自责,不若趁着秋收时节,及早征税屯粮才是要紧!否则,若被他国商人占去先机,只待战事一起,粮草大涨其价,军士冬衣无着,那才真真是相国欲哭无泪之时!如今看,相国初时吝啬之军费怕是一钱也省不下了!倒还白白搭了百金!”
    卫畴面色红一阵白一阵,青一时紫一时,他未料妘楸之言并无一句是为自己辩白,更无一言指说他是主谋。她之陈词只为析说利害,是安于乱局再另谋胜算的考量!其镇定自若着实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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