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和平分手’的结局不是很愉快?”天炉好奇地问,“给早已经对创造者心怀不满的造物一个报复的机会,倒是显得仁慈和慷慨。
只是我没看出来,你交给我的答案在哪里?”
“答案不就在那里么?”季觉摸着残留幻痛的脖子,感慨一叹,“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讨人厌啊,就连自己的作品都想着什么时候给我来一刀。
考官耸肩:“人讨厌起来总是不自知的。
“有一说一,确实。
”季觉看着对方,深有感触地点头。
对此,天炉毫不在乎,只是托着下巴,观赏着投影中沉寂的世界:“这就是你想做的?将一切交给自己的作品?我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你觉得她能解决掉蠕虫?”
“我并不怀疑。
”季觉说,“只看她是否有那个兴趣就是了。
“可你并没有下达命令吧?”
“为什么要命令?”季觉笑了起来,“她是自由的。
她为自己选择了名字,为自己选择了工作和使命。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缔结契约、依托于命令和规则的主从,也不存在什么牢不可破的忠诚。
她只是选择了上班而已。
如今,遥遥无期的工作已经结束,她下班了。
又何须自己再指手画脚?
无限的世界,无限的自由,无限的资源和供应之中,自有乐趣可寻。
即便这一切只是虚假的模拟。
在做出了足够的示范和教训之后,季觉选择交出了手柄和遥控器。
现在,轮到她了。
“玩得愉快,伊西丝。
”季觉轻声呢喃。
那一瞬间,晦暗空洞的世界里,黑暗的最深处,一缕宛如风中残烛一般的银光亮起。
自魔境之中举起烛火,仿佛眺望眼前的荒芜世界,凝视所有。
许久,许久,伊西丝发出了下班之后的第一声感慨。
“啧…”好麻烦。
自由谎言,乐趣无聊,意义麻烦。
以前的她可以将一切都丢给讨嫌的使用者,可现在,却轮到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