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时局,虽然称不上危如累卵,但一触即发也算得上是数十年来未有的激烈变局。随着联邦和帝国之间的摩擦渐渐激化,中土的争端愈演愈烈,白邦和红邦再起死战,千岛之间的独立城邦也彼此之间剑拔弩张。而随着联邦总统的任期已至,国会两党之间的斗争也渐渐白热化,今天前进党的竞选者艳照曝光、明天公民党的邮件就被公开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地方的支持对中枢的重要性节节攀升,而临时暂代的海州镇守在两党斗争之中,成为了值得争取的香饽饽。
而在其中,又还有军工、医药、保险、银行甚至协会和荒集等等诸多行业的庞然大物在紧盯着局势,期望能掠取更多的利益,明争暗斗之中将局势搅合成了牵一发动全身的乱麻。置身其中,敌我难辨,明日难说。季觉从童山和协会那里感受到压抑氛围,充其量,不过是遥远风暴的余波一缕。
“归根结底,不过是人心难定。”叶限说:“天元之规章,自有其纠错的机能和构成,虽然依旧难逃积重难返的后果,但还未曾败坏到那种程度。要打比方的话,如今也只不过是工件的内部应力逐步提升的阶段,抵达某个界限之后,自然就会重组成崭新的面貌和形态,不算稀奇。”
季觉恍然,“吕镇守希望在这种时候能够有所作为?”
“有所作为?”叶限被逗笑了:“你还真会替她美化…充其量不过是野心家的谋划而已,这些年她东奔西走串联海州,谋求功绩,所为的难道不就是这一天么?对于她那种家伙来说,只要有用,不论是敌是我,都会用。只要能治病,不管是药是毒,都会吃。最后究竟是功在千秋还是罪无可赦,在她的棺材板盖上之前,谁又能说得清?”
“当初在崖城落脚的时候,我欠了她很大的一个人情。”叶限说:“我们之间互有所需,又具备一点聊胜于无的信任和默契,即便彼此并没有将对方当做伙伴,但依旧可以成为盟友。”
季觉恍然。事到如今,吕盈月登临镇守之位,可想要坐稳,想要真正的将一盘散沙的海州统合起来,依旧还不够。在这个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