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岁以为尔羽会在乎宁家的名声,可是尔羽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一边举刀在罄书的后背自上而下划出血痕,一边耐心地同叶暮岁解释,“宁家就剩我一人,平不平反的,有意义吗?”
罄书咬着牙忍耐着背后血肉剖开的痛苦,显然尔羽不在乎,甚至从中获得了快感,一刀划下,又是一刀。
若剥了罄书的衣服,凑近去看,就能看到他的背上皆是纵横交错的刀口,经年累月,宛若盘根错节的老树根。
“我会按照你说的,杀了沈楚安,现在我想知道,我的孩子在哪?仇夜躲到了哪里去?”叶暮岁眼神清明,眨也不眨地盯着尔羽,“首领大人,没有你,仇夜不可能藏得这么好。”
“十二,你还是如我料想般聪明,我很欣慰。”
尔羽收走手里的刀,同叶暮岁道:“放心吧,那个小屁孩没事,不过三日之内,若是听不到皇帝驾崩的消息……我就不能保证了。”
“好。”
尔羽既然能给出承诺,叶暮岁自然不用担心,她同样给予尔羽肯定的答复,而后转身欲离开,却没想到既将走出殿门时,被尔羽叫了一声,“十二,下次回来的时候,帮我把三生带回来。”
叶暮岁没问为什么,回了一句好。
苏瑾瑜本就受了重伤,可是苏绥敬失踪的事情,让他不能安稳地卧床静养,他拖着重症残躯,进了一趟皇宫,想要请禁卫军帮忙。
父子俩人都是“苟延残喘”,若不是为了体面,苏瑾瑜怕是要被担架抬着进入沈楚安的寝宫,而他进去时,沈礼书正在侍奉沈楚安喝药。
“咳咳……你是嫌自己命大吗?!都什么样子了?!还敢下地奔走?!”
沈楚安因苏瑾瑜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行为而动怒,牵扯到肺部,发出剧烈的咳嗽。
“父皇,您也注意身体,平西王这番着急,必是有要事。”沈礼书侍疾在侧,见沈楚安动了怒,连忙将手里的药碗放下,宽慰着沈楚安,“不妨先听听他有什么要事。”
“你给朕好好说!咳咳……朕倒要看看,什么事能让你这般不要命!”
“念念不见了……”苏瑾瑜神情哀伤,饶是沈礼书都没有见过他这般无助的模样,“他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