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韦勇没时间欣赏这诗情画意,回到家里放下书包后,担起桶子就去村口井里挑水,妹妹也懂事地背起竹篓去割猪草,妈妈在菜园里挖地还没回来,爸爸这几天腰疼病又犯了,正躺在床上直啍啍。破旧的四间土砖平房是村里最穷的一家,因为常年给爸爸看病吃药,家里的钱几乎都花在这上面了,没有余力像别人家一样盖红砖小楼房。
也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韦勇和妹妹打懂事起就开始干活,帮爸妈减轻负担。每天韦勇挑水、淋菜、砍柴、挖地,妹妹韦玲则割猪草、喂鸡、洗衣、做饭,兄妹俩都很能干很体贴父母,邻居们虽然有些瞧不起他们家,但还是都夸赞韦勇韦玲两兄妹是不错的好孩子。
韦勇的爸爸韦青山,年轻时在集体干活太猛,1970年大修河堤的时候,挑最重的担子,干最重的活,虽然因为积极肯干而入了党,但却把腰伤了,此后多年一直不见好,一变天就疼,有时疼得腰弓成虾米状直不起来,干不了一点重活,因此家里的重活基本上都落到了妈妈祝秀兰的肩上。可怜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了这个家为了一双儿女,不得不咬牙苦干,里里外外地操持着。好在儿女乖巧听话,打小就帮着妈妈干活,所以祝秀兰一点也不觉得苦,看着一双懂事的儿女,她心里反而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兄妹俩干完活,妹妹做好饭菜,韦勇去叫妈妈回来吃饭。扶着爸爸在靠背椅子上坐好,一家人坐在厨房昏黄的灯光下吃饭,黝黑泛着油光的饭桌还是韦勇的爷爷留下来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一碗白菜,一碗炒豆皮,一碟猫鱼(江南省方言,即腐乳),最简单最不值钱的饭菜,一家四口却吃得津津有味。
“星期天韦勇你去外公家一趟把你爸的药拿回来。”妈妈祝秀兰边吃饭边说道,“噢对了,六月底就要升学考试了吧,有信心考上中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