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墨用,我便去那高门大户家,捡那些不曾用完的碎墨条!
我十六那年便过了童试,次年更是一举通过乡试,位列榜首!我周安的名字,整个河内府谁人不知!
可就因为会试在即,那河内府的狗官妒我才能,怕我抢了他儿的风头,便暗中派人断我一腿,不能如期会试。
整整两年!两年!那两年只有鬼知道我是如何活着!十九那年!我雄心壮志,入都会试。
一路风餐露宿,差点儿饿死在路上,就靠着那条残腿,足足走了四个月,才赶在来年春闱前走到了皇都。
以我的才能,必中会元!可谁知连一个小小的贡士都不曾中!又是三年!我在那丽阳门外整整卖了三年的胡饼!
二十三,我又一次参加春闱,也就是那次过后我才得知,明明三年前那次会试我便中的!
可就是出身寒微,毫无根基,被那高官之子所替。而这次,又是那个狗官,又是那个狗官的狗崽子,抢了我的功名,我的!”
“那次以后,我才明白这功名,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去考,但我没有放弃,从来没有!
我开始结交官宦子弟,去给那些人当狗!当一个人人取乐的玩意儿!
一步,一步!我的胡饼摊从丽阳门外三里处,挪到了城墙根儿下!挪到了平遥坊内!挪到了现如今西市最好的位置!
期间所攒钱银,不是讨了那些官宦子弟的好,便是在那一个个狗官面前显了眼,期间别说一块肉,就是我自己卖的胡饼,我都不舍得吃一口!
明年!明年春闱,我必将中的!原本一切我都已规划好,我将步入仕途,我将穿上那套人人敬畏的大绿袍!
让它慢慢变青,变深,变成绯袍!变成当朝一品大员才能穿的仙鹤大绯袍!”
周安用力嘶吼,宛若疯癫。他恶狠狠盯着眼前几人“你们!是你们断了我的路!你们这些生来富贵,从小便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为何偏偏要来拿我寻开心!为何!!”
他咬牙切齿,无比愤恨的盯着墨韵“还有你!我原以为你只是家境好些,没想到,没想到竟能同那涿州叶氏的小姐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