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你咋不喊出来说呢!”张姥白了大霞一眼。“老话说得好,小孩长牙,上克爹,下克娘,七月十五子时。这孩子怕是不好过啊。”
“咋个不好过?”
“刚才大斌抽过去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这应该不是碰巧,我身上有感应,但现在没法点香,还是看不太清,等会看看大斌那边咋样。”张姥探着头往屋里看了看。
这时候的我也不哭了,一个劲儿的顾着喝奶。约着有半个小时,我爸回来了,呼呼啦啦跟着一群人,奔着病房就过去了。明显感觉我爸走路还直散脚,还没等门口的张姥说话,我爸先问“咋样?她们娘俩没啥事儿吧?”
“没事儿,快进去看看!”张姥也把严肃的面色收了收,换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大家推开门鱼贯的往里走,还好当时也是托人住了单间,要不房间还有其他孕妇非得被这半夜折腾的急眼了不行。
“你咋还周过去了呢(东北话晕过去的意思)”
“我估计是激动过头了,大夫说没啥事儿。”
“要不我说你就不扛事儿,快看看你儿子!”我妈边抱怨边把我往我爸那边侧着,让我爸看看我的脸。
结果刚看到我爸,我这边就开始运气,张着小嘴开始喘。不到一分钟,大喘气变成了憋气,眼看小脸就从粉嫩变得铁青。
大家还都沉浸在这家新成员到来的时候,送我爸回来的小郭姑姑率先看出了不对劲,没说话转身就往门外跑。
“妈呀!这孩子咋的了!”我妈也麻了。
“大霞啊!你赶快喊护士!”张姥立刻喊大霞,说完边往门口走。
走廊的应急灯闪了两下,张姥站在走廊,明显感觉气温降低了一些,张姥坐在椅子上,屋里的嘈杂似乎和她都没啥关系。
张姥闭着眼,双手放在双腿膝盖上,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唱戏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咿咿呀呀忽远忽近的唱腔,张姥又突然睁开了眼睛。
“今天我倒是看看,谁能折腾出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