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杀丧尸一边小心的后退,终于绕到侧翻的车厢前面。
幸好这里面没塞满丧尸,秦娇宝探出头来,赶紧把他们拉了进去。
江溯顾不上管车厢里的人,闹着动静往收费亭那边跑。
收费亭距离货车不到十米远,江溯走了几步就到了,一共三个收费亭,勉强站下两人的大小。
亭中竟空无一人,江溯急得大喊时昼的名字。
“江溯,”时昼很快回应,“我在岗亭里。”
声音很近,就是最近的岗亭,江溯砍翻几只丧尸,跑到亭子前,抬头看到时昼以一个意想不到的姿势出现。
少年的身体柔若无骨般贴在天花板上,胳膊肘和腿撑住两边,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只能看见一个精致苍白的下巴。
“快藏起来。”时昼小声说。
江溯四顾一看,丧尸铺天盖地涌来,他不放心,不想离开这个岗亭,索性钻进桌子底下。
耳边是数以万计的踉跄着的奔跑声,以及丧尸的嚎叫,带来可怖的威压感。
江溯能听到时昼匀速的呼吸,两吸一呼,缓慢悠长。
少年的体力流失非常快,喘息越来粗重,平时做这个动作他可以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但在发情期这种特殊情况下,能坚持半个小时就不错了。
江溯仔细倾听,随时准备接住时昼或者攻击冲进来的丧尸。
滴答。
一滴液体滴在地上。
簌地一下滚入灰土中,暗红色,是血。
江溯简直心脏停跳,猛地抬起头,看向时昼。
头发遮住无法判断,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血。
江溯几乎要马上站起来了。
“别动。”时昼低声喝道,继而放轻声音安抚,“是鼻血。”
江溯看着脚下的血汇成一小滩,尽管他反复告诉自己这是鼻血,悬着的心仍未放下来,接下来的半小时简直无比漫长。
终于,外面的动静停了。
江溯赶紧询问时昼:“怎么流的鼻血?”
“不知道。”时昼的声音闷闷的,“你先看看外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