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咖啡不算烫,也只浇了他的胸膛。
服务人员已经推来轮椅了,还有好心的太太递来了纸巾和手绢,戴太太捧着热毛巾,一大群人围着郭扶正嘘寒问暖,体贴关怀,也都劝他或者回家,或者上医院。
但郭扶正当然不能走,因为聂氏甚至没有邀请他爹郭小白,只邀请了他。
这个酒会他得从头到尾都参加。
他笑摆手:“没关系没关系,谢谢大家,我很好。”
再左右作揖:“我好得很呢,真的没关系。”
既然他说没关系,陈柔也就说:“扶正同学应该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她发话让大家都散了,大家自然就都散开了。
包太太也在,见缝插针问候陈柔,碰杯:“我家玉燕一直说想去拜访您呢。”
陈柔站起来跟她碰杯,说:“我比较忙,等闲的时候吧,我会约玉燕小姐的。”
包太太朝儿子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坐的那一帮觉得有点没意思,就全在撇嘴摇头,同时还不忘给包玉刚使眼色……刚才没有捉弄成功,没让霍sir出丑,想让他继续想办法嘛。
郭扶正则讪讪的坐在包玉刚对面,一会儿摸鼻子一会儿揉眼睛的。
包玉刚分明看到聂太踢托盘,但是又无法确定,于是就一直呆愣愣的。
郭扶正使的眼神他没看到,一帮朋友们给的眼色他也没看到。
但虽然他俩不行动了,总还有愿意行动的人。
因为聂嘉峪兄弟是主,这些都是客人,他们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这会儿俩人就来请大家,说是去爵士舞厅跳会儿舞。
他们兄弟还懵着呢,聂嘉峪甚至全然没有意识到郭扶正是故意的。
所以他们还极力邀请霍sir,要他也一起去跳一曲。
霍sir看了眼陈柔,其实他想跟她好好聊一聊的,但今天有这么一帮活祖宗,显然是找不到机会了,他于是也跟着郭扶正一起站了起来。
这每张桌子上都有一只大烛台。
因为一直在燃烧,每只烛台的蜡匣里都积了满满一汪的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