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度体会到耶律驰这些年承受的压力和责任,也理解了厉衡曾经让她穷极一生去领会的词儿——新生!
她也羡慕母亲能够重获自由,这何尝不是他们这些身负重担的朝臣想要的解脱?
让她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这个叫纯子的姑娘,她是东瀛一位世家贵族献给大不列颠的,幼时爹不疼娘不爱,出嫁后还要伺候国王,但这并不影响她想要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的那种信念。
在虞清仪临走的时候,纯子和她谈了几句私话:“这些日子你一直没提过那个男人,是放下了吗?”
说来也是诡异,这些日子魏国这么多人都没提过厉衡的事,不知是不是怕戳她痛处,但纯子偏是第一个问出了这个问题。
虞清仪无奈的笑道:“放得下还是放不下……我说了算吗?现在没有任何能够解开封印的办法,就连大不列颠的人也把刑场给拆了,但没有人能找到他,他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我有什么办法?就算放不下也没用。”
“要是难过的话就别憋着,你们楚国的高僧不是挺多的?你完全可以去问问,哪怕心情能好一点也行啊!”
“我……没这个时间,过了正月就得上朝了……”
“有时间!你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去!你这情绪藏得挺深,但会不会把自己憋出病来,只有你自己清楚……你问问自己,深夜会不会喘不过气?会不会心痛?”
被她说到点子上了,虞清仪对此不是没有任何感觉,但她这一次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连王彪都没有劝她。
他们都认为厉衡这种情况跟死了没有区别,只是没有当着虞清仪的面断气,给虞清仪留了一点盼头罢了。
虞清仪也没有表露出来任何悲愤的情绪,毕竟她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只是,虞清仪虽然嘴上不说,但在回到楚国的当天还是去了一趟寺庙。
正月的寺庙并不迎客,虞清仪见小师傅阻拦,虽说有些失落,却也坦诚的道:“其实今日过来也是临时起意,过了正月就该回朝堂了,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再出现在这种地方。”
在轻叹一句后,虞清仪做了个礼,转头准备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