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一向会给自己准备好足够的底气,她没想过要无往而不利,只是觉得,不能没有谈判底牌。她行走一路,将背包装满,也确认了地图的准确性,这才往回走。
甘棠回到房子的时候,一楼只有许和裕在,见到她的身影,许和裕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拘谨的姿势都在不经意间放松了下来。
许和裕快步走上前来,口中一边说道:“你真是神了!”
甘棠一边放下背包,一边状似不经意间打探:“出事了?”
“那倒没有。”许和裕赶紧压低了声音,说了他这边的情况,“早上你走了没多久,柳济就醒了,我和他说外面埋着白骨的事情,他都一脸不在意。不过,我后来和他说,那女人的尸体不见了,可能被人救了,他脸色都变得惨白,一言不发就回去了。”
果然。
甘棠心里暗道,她之前和许和裕交代的是,如果遇到生命危险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和柳济说,可对于许和裕来说,只要和柳济单独相处,就约等于一只脚踏进了棺材板。许和裕呀,根本就等不到柳济动手,就把所有的底牌都打了出去,就希望柳济别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但许和裕好就好在,他现在对甘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哪怕这女孩给他的感觉有时候也邪乎得很,可相比较于柳济的阴晴不定,她没有做过伤害任何人性命的事。这也是为什么许和裕会像狗腿子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的原因,在他看来,她是值得信任的,甭管她想不想知道这些消息,他能给的,他都要尽量摆出态度来。
甘棠琢磨着许和裕话里的意思,追问道:“他有问你怎么知道尸体不见的吗?”
“这倒没有。”
“也没问其他细节?”
“没有,他直接就回去了。”
甘棠挑了挑眉,柳济不可能对这些事情全然不在意,最大的可能性是,在当下那个语境里,“女人没死”这件事情的震撼程度盖过了其他。
换言之,甘棠大抵可以判断,柳济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暴力狂,他不是无差别攻击。否则,他不会在意被他攻击的人是否真正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