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入拜,见任嚣病体沉重,十分忧心。
任嚣道:“二世皇帝继位之时,我还当他是个明君,如今轻易遣蒙恬刺杀李左车,朝廷大难将至矣。”
赵佗不以为然道:“李左车虽骁勇,到底不过三郡之地,必然不敢公然与朝廷为敌,朝廷稍加抚慰,自然无事。”
“贤弟太小看李左车了,昔日匈奴兵马不过二十万,蒙恬背靠大秦,以三十万雄兵花了无数钱粮,用了数年方才将匈奴人逐走。月前李左车以区区四万兵马击退匈奴大军四十万,李左车用兵之能,可见一斑。”
“四万对四十万战而胜之,此时只怕是讹传。昔年武安君威震天下,也是十余万对二十万,方才胜了匈奴。我听说李左车在北地颇得民望,因此百姓为之夸大其词也是有的。”
任嚣认真看着赵佗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在北地军中有眼线,战事经过我一清二楚,绝无半分夸大。”
赵佗悚然一惊,赵佗深知任嚣,知其所言必有根据,只是四万对四十万战而胜之,此事古来未有,因此才会质疑,看任嚣认真的态度,也不再怀疑。
“四万胜四十万!”赵佗念叨了两遍,疑惑道:“如此说来以李左车之能,一统华夏也并非难事,为何十几年前北地之军只是紧守疆界,从不征伐中原?”
任嚣并不理会赵佗之言,改口道:“皇帝的宝座虽好,不是每个人都想坐,李左车便是其中之一。”
赵佗一愣,任嚣续道:“若是有机会做这天下之主,贤弟可有意?”
赵佗呆愣半晌,他一向胸怀大志,也知道自己做不得天下之主,因此也未曾认真想过若是有机会,自己是否愿意做。”
赵佗思之良久,乃道:“小弟才寡德薄,得为一郡之守便已满足,不敢望天下之主。”
任嚣道:“贤弟之言是也,往年我曾与武安君有数面之缘,武安君一生所求便是保境安民,并无夺取天下之野心,如今看来李左车必然也是如此。”
赵佗苦笑道:“我无意于天下乃是才德不足,李左车分明有机会,却抵挡住了皇帝宝座的诱惑,李左车真神人也。”
任嚣笑道:“人各有缘法,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