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只有她能看见的痕迹,在前引路。
万俟云螭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时有时无的孱弱光线,叫人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在距离第七次转折还有十数丈的位置,万俟云螭已可以肯定,戚红药就在这甬道的尽头。
可是他突然停步,身体微微僵硬。
他闻到一种死味。
是刚死不久的人才会发出的一种味道。
难道她……
那念头一闪,他骤感一阵眩晕,喉咙像是给一只钢铁铸就的爪子钳住,且还在缩紧。
他应该继续迈步的,但是他没有动,呆了一瞬,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它们在抖哆着。
‘你们在恐惧什么?难道认为死的是她么?不要抖了,走过去,看看那里,看看……看看……’
连珊瑚发觉身后脚步声消失,停步回头,只见那张令她怦然心动的脸,此刻青白如尸,眼珠深陷在眼窝里,像两个漆黑无底的洞,朝向前方即将光临的路口。
她打了个哆嗦,不知心底忽然涌现的恐惧,是因为什么。
‘我是不是得讲点儿什么?’她想,“他对我本来有误解,我该抓住机会,尤其在见到戚红药之前……”
她便开口:“你怎么——”
然后她看见万俟云螭忽然又动了起来,有一点怪——就好像他是个关节欠打磨的木偶似的,那么的从她跟前走过去,一口气径直转过路口。她急忙跟上。
果然是尸体。
一具女——不,男——不,不对……
看头脸是个干瘪的老头子,可身躯线条起伏,分明属于女子的。
连珊瑚望见这尸身,一失神后,脸唰地涨红了——这尸身的服饰打扮、发型鞋面都与她太相似,连身形也有九成像(因姿势太扭曲,不好判断。),若不看脸,她都恍惚错觉是自己躺在那里。
可这尸体的动作,怎地那么,那么难以启齿!
——只见“他”左手紧紧抓在胸口位置,右手则探向下阴,那处的衫裙都凌乱破碎得不成样子,手指保持着死亡一刻的状态,似乎在阴部努力抓挠什么,想找什么似的……
在“他”脚边不远处,有只破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