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珊瑚见这一幕,虽不明白怎么回事,却生出一股羞恼,心想这腌渍的尸首叫莫公子看见,他会怎么想……人呢?
万俟云螭多一眼都没瞧那怪异的尸体,早掠至十几步外地上的另一人身旁,跪在那里查看她的情况。
——“她”,自然就是戚红药。
戚红药。
连珊瑚的脸突然就不红了,且速度惊人地白下去。
她恨不能将这名字带人一起嚼碎了啐出去。
她看不清楚万俟云螭的神情,他低着头,发丝垂坠,只能透过黑丝间隙看见一点斑驳的侧脸。
——但她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他微微拱起的背朝着自己,有点像一头护卫幼崽的野兽。
好在,这种氛围没有持续多久,万俟云螭似乎只是确认人还活着,那紧绷的背就慢慢放松下来。
连珊瑚走过去,垂眸冷淡地扫了一眼戚红药,又看向万俟云螭,目光像一把精致小刀,刀刃顺着他脸上的线条游走,像是想找出一些确凿的证据,或是什么痕迹。
但万俟云螭在她靠近过来后,便起身——刚好阻住她继续贴近的可能。
万俟云螭尽最大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焦躁,朝连珊瑚抬了抬嘴角,尽量温柔:“连姑娘,解药。”
五个字是极限,再多一个,杀意就遮不住了。
连珊瑚望进他眼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什么解药?”
万俟云螭想笑一笑,但失败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抽动一下,再次考虑杀人搜药的可能性。
连珊瑚没感觉到,她只是幽怨的盯着这张令她一见钟情的脸,问:“我承诺带你来找她,我说到做到,你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万俟云螭马上道:“谢谢你。”声音很有诚意,很诚恳,简直带着敬意,有点像县太爷感谢打虎归来的好汉。
也不能怪他,这已很不容易了——你的全副家当、最珍视的东西正在身后熊熊燃烧,而眼前这个手里捏着水阀的人不紧不慢,说:你怎么不先谢谢我呀?
万俟云螭道:“可以了吗?”他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
连珊瑚的神情马上冷下去,道:“你很为她着急?你以为,她现在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