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云螭没有回头,淡淡地道:“连珊瑚。”
戚红药一惊,“是她?”立即跃起,有心追赶:“不知她给我下了什么鬼东西,时不时昏厥,头痛欲裂,得让她交出解药!”
万俟云螭没有起身,没有动弹。
戚红药忽觉有些不对,目光一扫,见他脸上片刻间冒出许多细汗,唇色青白,不由蹙眉:“你怎么了?”
万俟云螭很慢很慢地摇了摇头。
戚红药盯着他看了片刻,目光沉下去,忽然伸手一推。
很普通的那么一推。
万俟云螭即向后垮倒。
戚红药没让他真的后脑着地,闪身将人扶住。
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沉平静:“伤还是毒?”说话的同时,手落在他肩头,迅速地轻盈的一路向下拍打,确认伤处。
万俟云螭摇了摇头:“毒。”
戚红药道:“连珊瑚?”
万俟云螭倚靠着她,身后的手臂非常稳定。他点点头,很虚弱。
比他的实际情况更虚弱。
万俟云螭感觉到随她靠近,痛愈发剧烈——不,说痛还不那么准确——骨头是痛的,但筋肉酸软,内脏好像在发出滋啦声。
这几种感受切实存在,只不过,也许没有他表现得这么严重。
“熔金”本来就是种小火慢煎,细水长流的毒,它的作用,是让相爱之人“自愿”分开。
他之所以表现得这样虚弱,只因为他不想她去追连珊瑚。
万俟云螭控制不住地在脑中默默排演可能发生的事情:她追上连珊瑚,那女人说中毒的其实是她,只要他们分开,两个人就都不会有事……她会因此而离开他么?
她会因此而离开他。
他又不可避免的想起连珊瑚的话:中毒之人情念一动,引她动心的人会受到毒素的影响……
戚红药低头瞧瞧他,“傻笑什么呢?”
万俟云螭握住她的一只手,笑得肩头震动:“你原来,这样喜欢我呀。”
戚红药道:“嗯?”也许这一刻,女孩子该有一点脸红,可是,她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只能回答:“你才发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