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转角,连规导员低头弯腰,手中的香烟一遍又一遍地在烟缸里划着圈圈,很有一副漠不关心,无所事事的样子。
烟缸里的烟灰自然是很少的,但这并不能影响到他执着的热情。他就像是一个沉迷沙雕的孩子,一边轻柔地点开每一个颗粒,一边细腻地将灰烬推平,然后烟头旋转间,又将之划成了毫无美感、歪七扭八的盘蛇状。
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这是有多无聊?或者说,得是有多烦闷,以至于其心也被困扰踌躇得如同是那条扭曲难伸的灰蛇?
对于他这个完全不打算开口的样子,刘卫令也只能是顾自苦笑。但事情并不是沉默就能解决的,靠鸵鸟心态,如他们这种没有家庭背景的人,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么个大小是个官员的位置。
咳嗽一声,他说道:“毕竟是空降过来的人,虽然没有查出来其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但毫无疑问,肯定是有的。
能量还不可能太小。
能量太小的人做不到跨区域跨专业的调动!
特别是,还是处于在被网上曝光出其黑历史这么个敏感的时期。
所以,为了这么点小事给他难堪,去惹得其背后之人的不快,我认为,很不值得。”
烟缸里的烟头顿了顿,连城规导员抬头起身,将烟头在指间转了个向,在向后靠向沙发靠背的时候顺势放进口中狠狠地吸了两口。
长长吐出一道烟柱后,他说道:“问题的症状就在这里啊
连你都觉得是一件小事,那对于他来说呢?
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很可能会丢一次大脸,甚至是跌一个跟头!
讳疾忌医说的不是有人病了却不愿意看医生,而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病,反而是将想要替他调理身体的人当成是前去巴结讨好的投机分子。
现在人家自己都没有一点出面的想法,咱们就这么凑上去帮忙,你认为,会得到一个什么结果?
讳疾忌医啊,兄弟!
到时候能收获的不是感激,恰恰相反,会迎来人家更加毫不收敛的轻视,甚至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