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去,“夏儿,可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时安夏摇摇头,“还好。”
“那就好。”他尴尬地应一声。热茶送入嘴里,只觉火辣辣的。
就连于素君都发现了他们对话的疏离,笑道,“怎的,你们叔侄平日不是说不完的话吗?如今倒像是陌生得很。”
时安夏笑道,“大抵是睡得太久,我已经连话都不会说了。”
时成逸继续喝着茶,茶香晕不开他心里的苦涩。
那是一种无比微妙的感觉。
以前他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时安夏对他的依赖。从他在她十二岁无意间把她找回来时,她就像依赖父亲一样依赖于他。
他一直因此对时安夏比对自己女儿更多了一层亲切。或者说,从心底里,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她的父亲。
因为是父亲,所以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地。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愿意为她去做。
为她争取更多筹码,无条件信任她。甚至有一日若她需要,他又做得到,他能倾其所有之力护着她。
时成逸一直是这么想的。每每想及,都能把自己感动得心里暖烘烘。
他就觉得自己心怀坦荡,配得上“光风霁月”这个词。
那时,他从没分析过自己,是因为什么没放弃寻找这个失踪的孩子;也从来没分析过自己,为何找到这个失踪的孩子时的狂喜,比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时云舟更甚。
那样隐秘又微妙的心情。不去想,不敢想。
就怕一想,便会将阳光驱散。
而现在,他们可怕地疏远了。
时成逸虽然不看时安夏,却知她的目光也在躲避他。
他和这个侄女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心墙。
时成逸第一次觉得夫人于素君是个无比聒噪的人,笑起来声音过于尖利,语速又快,吧啦吧啦没个停。
整个屋子里都是于素君的笑声。
好笑吗?哪里好笑了?
有那么多话要说吗?说的全是废话!
时成逸几次朝于素君递眼色让她适可而止,暗示刚醒来的人需要安静,可对方正在兴头上,丝毫未觉。
“夏儿,你可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