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将士们见状,识相地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只有星宿多看了一眼,想要说什么,却被身边人拉走了。
女人的视线落在他赤着的脚上,随即单手将人打横抱起,语气平静,却带了些责怪。
“为何又不穿鞋?”
赤尘衣这才发现,她另一只手正不断地往下淌着血,红色的心血落到地上,炸开一朵朵艳丽妖冶的血花。
他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哽咽着抚上她的脸颊,道:“是不是很疼?”
女人面不改色,大步走进殿中,将怀中人放到榻上,用干净的那只手拭去他眼角滚烫的泪水。
“不疼的,别哭。”
这些外伤的确不是很疼,疼的是内里的伤,但于她来说,其实都能忍受。
一旁的纳兰镜闻寻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赤尘衣流着泪,却又小心翼翼地替女人上药,眼底布满了心疼。
其实这些伤不用上药的,稍稍打坐便能痊愈,但赤尘衣非要如此,女人便也就由着他去了。
上完药,女人顺势搂住他纤瘦的腰肢,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轻声道:“有些累,陪我睡会儿吧。”
赤尘衣害怕压到她伤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在听到她的话时,心脏蓦地软了下来,轻轻环住她的脖颈。
“好。”
女人单手托着他的屁股将人抱起,赤尘衣下意识用一双长腿环住她的腰,两人朝床榻走去,一同和衣而眠。
两人互相面对着,赤尘衣靠近她,双手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又呼吸颤抖着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而又虔诚地同她额头相抵。
帷帐落下的那一瞬,纳兰镜闻听到他极轻极轻,像是发誓的呢喃:
“我会永远陪着你。”
“赤尘衣会永远陪着阿闻。”
“我永远是你的。”
“……”
在得知她修炼禁术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决定了,他会永远陪着她,哪怕她在此后陷入沉睡,不论是百年,千年,万年,甚至是永远不再苏醒。
他都会一直一直守在她身边。
直到天崩地裂,宇宙倾覆,化为灰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