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衿最近愈发喜欢念佛了,常常盘着腿坐在榻上,手捧经书,丫鬟春燕站在一旁,主仆俩如此这般度日,也还算自在。
此刻众人皆在,薛子衿垂目低首,仿佛若有所思。陈宥微的话刚落,一声轻笑跳了出来。
“哟……这是宋大娘的手艺吧?”说话的正是钟灵儿,见无人回应,她便转过头问香琴,“香琴,你说是么?”
香琴立在身后,不敢直言,方才偷偷瞥见陈宥微的脸色白中透红,属实不好看。
“嗯?你这丫头,怎么不回话?”
“呃……姑娘说笑了,奴婢哪有这等福气,并未尝过呢。”她想看看王爷的脸色行事说话,却只瞧见了他低头喝汤的认真样子。
因而,听了这话便给灵儿使眼色,无奈主子似乎并不领情,只听她接着说道:“哟,我忘了,待会我必定替你向宋大娘要一碗,也给你尝尝鲜。”
此话一出,陈宥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见齐天影低头大口喝汤,心里才稍稍宽慰了些许。
于是,鼓起勇气分辨道:“妾身入府晚,不比姐姐懂得多,竟连是谁做的汤羹都尝得出来。可见姐姐是个有心人,哪像妹妹总是粗心,就连锦暄的奶妈嬷嬷们,也分不清,嗐……真是不中用……幸得王爷悉心照顾,百般迁就,妾身感恩于心。”
钟灵儿见她这般故意示弱,又趁机提起儿子,贴近王爷,心头大为恼火,脸上也带了几分怒容。于是,说出来的话就藏不住讥讽之色:“是呢,果真是不中用,连人也记不清,可不是辜负了奶妈嬷嬷们的一片苦心。所谓不念功劳念苦劳,奴才们虽低贱些,到底还是个人。”
“这……姐姐言重了。妹妹绝无此意,何况奴才终究是奴才,咱们王府只有一个主子,奴才尽自己的本分伺候主子,也是他的造化,何来辜负?”
“呵呵……妹妹说什么呢?姐姐没读过书,听不明白。”钟灵儿虽有几分傲气,举手投足间更多显风流,此刻愈加无辜,惹人怜爱。
“姐姐说笑了。”陈宥微也不打算与她多费唇舌,转头深情款款地看向齐天影。
不料,齐天影仰头饮尽最后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