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老板性子古怪,有时很热情,有时很冷漠。
而且从不带她回家。
后来有一次她跟着去过,家里很简单,跟老板的身价不相符。
她参观时试图打开一个小房间的门,但被老板劝阻了。
不给她进去,她猜测里面可能是数据什么的的。
当晚依旧不在家里,还是去了酒店。
结果第二天早上,老板就给了她一笔钱,结束了这段半年的陪伴。
但她始终念念不忘,没过多久,又听说老板有了新的。
陈升忙碌却又麻木地生活着,每星期都会在小房间里待一会,偶尔会睡一晚。
这里是他最安宁的所在。
某个缥缈的空间里。
一幅幅陈升的画面展现在虚空中,像无数面展品墙。
从小到大,从稚嫩到成熟。
变化很大,不变的是那一声声姐姐,在每一个画面里回响。
有姐姐给陈升喂饭,有姐弟俩牵着手逛街,有晚上姐姐给陈升讲故事,有陈升背着姐姐装作轻松。
甚至有陈升抱着姐姐嚎哭,有陈升双鬓花白。
还有陈升30岁不染发、全都白了、抱着装着姐姐的盒子静坐。
唯一没有的就是那一次次伤痛和分别。
“升子……姐姐爱你……”
飘飘忽忽的声音时而响起。
无数的画面不停滚动。
2024年的一天晚上,高架桥上“轰隆”一声巨响,陈升终于解脱。
翌日早,湘省省会。
检察院。
沈言卿坐在办公桌前忙碌。
她的头发白了大半,戴着眼镜,眼窝有点凹陷,脸颊没什么血色。
依稀还有当年的清冷秀丽。
手机响了起来,是闺蜜方启慧。